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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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季從南自然是不會和陸聽寒在電話裏聊很多的人，聊兩句就不知道聊什麽了，尤其是關於《風靈傳》的事情，他並不是很想勸陸聽寒去演風靈的弟弟。
他只是覺得，陸聽寒去演的話，是合適的，畢竟他很想去《風靈傳》這個劇組。
可是由於他演了風靈，以至於陸聽寒有些幽怨。
所以這通電話，沒一會就結束了。
另一邊，陸聽寒看著暗掉的屏幕，陷入短暫的沈思。
剛好經紀人打來了電話，陸聽寒想都沒有就接通了。
“寒哥，《風靈傳》導演那邊有消息了。”經紀人的聲音很是興奮。
“什麽消息？”礙於經紀人這樣興奮的語氣，陸聽寒一時間也被吸引了過去，剛剛從那裏得知，季從南飾演了風靈，他應該沒有試鏡成功才是，可為什麽，他的經紀人又仿佛帶了個好消息過來。
“導演說男一定了季從南，所以問你有沒有興趣飾演弟弟一角，如果你願意，不需要去現場試鏡，直接就定你了。”經紀人語氣裏帶著一絲喜悅。
看得出來，他好像對這個結果還挺滿意的。
“就這樣？”陸聽寒聽完後，半天才緩緩的回了一句，竟然就是這樣。
他這麽開心的語氣，還以為是什麽大好事。
經紀人停頓了一下，想了想繼續說道：“不過去不去還是你說了算，等你考慮好了告訴我，我去回覆導演。”
陸聽寒：“那你等等吧，我想好了告訴你。”
陸聽寒確實需要時間去想，他之所以猶豫，也不只是因為季從南，而是他對風靈的弟弟這個角色，實在是不能get。
有些沒把握演繹一個自己不能代入的角色。
比起風靈的弟弟，他喜歡的還是風靈。
通話結束後，陸聽寒才從樓梯的地板上站起來，去到二樓的落地窗前欣賞起了夜景。
眸子裏閃爍著思考的光芒，陸聽寒還從來沒有這麽認真思考過某一件事。
以至於他想的腦子都疼了。
“算了算了，就是去又怎麽了。”陸聽寒從窗臺前站起來，就已經下了決心了。
深更半夜給經紀人發消息，讓他告訴導演自己的回答。
剛好經紀人那邊也沒有睡覺，立刻就回了陸聽寒。
陸聽寒這才安靜的睡覺去了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，陸聽寒醒來的時候，看到經紀人回過來的最新消息。
《風靈傳》的進組時間已經定了，就在下周。
而且很多角色的演員也確定下來了，陸聽寒在演員表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，上面就是季從南的名字。
《風靈傳》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女主，準確的來說，這部劇就不是屬於傳統奇幻言情題材。
講的除了那什麽靈紋，還有大魔頭發瘋和毀天滅地之外，就沒有東西了。
所以單看劇本的話，這《風靈傳》是很簡單的構造。
同樣在《風靈傳》劇組裏的季從南自然也看到了演員表，尤其是那個令他矚目的名字，陸聽寒幾個字就在那上面，明晃晃的。
於是截圖發給陸聽寒，並且打算聊一聊原因。
季從南：【什麽時候答應去了的。】
這對季從南的沖擊是不小的，畢竟昨天晚上這個人還一臉幽怨，今天上午出的演員表就有他的名字了，這如何不稀奇。
陸聽寒：【……昨天】
季從南：【挺好的。】
陸聽寒：【你自然是覺得好。】
陸聽寒都笑了，這簡直令他十分無語。
季從南淡定：【你難道不覺得嗎，你不像是會做違心事的人。】
陸聽寒炸毛：【我純粹是因為喜歡《風靈傳》。】
季從南：【是是。】
陸聽寒佛了，炸毛也炸不起來了。
甚至陸聽寒還在反思，他為什麽會這麽容易炸毛，他以前也不是這是火急火燎的性子，一定是季從南，太會刺激人了。
另一邊的別墅裏，言淡月有幾天沒有關註季從南和陸聽寒的消息了，沒想到最新的消息竟然是這樣的。
兩個人接了同一個劇，還是《風靈傳》，還是哥哥弟弟反目成仇，把哥哥逼成大魔頭的奇幻劇。
這世界可真奇幻。
言淡月：“？”
這兩個人腦子沒有問題嗎，不是說了避嫌，這麽又擠一起去了。
還能不能讓她這老母親心平氣和的過日子了。
言淡月此刻只好深呼吸，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，沒事的。
為了讓自己心情平靜，言淡月就去看了《風靈傳》官博的消息，《風靈傳》官博已經公布了演員表。
評論區更是異常精彩。
【哈哈哈哈季從南男一，陸聽寒男二，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！頂流只有一個。】
【？？這能說明什麽。】
【反正是據說，陸聽寒也試了風靈，沒過才接的弟弟一角。】
【樓上不要亂說，陸聽寒接劇從來不是看番位的，全憑喜好，我感覺陸聽寒是喜歡弟弟這個角色。】
【你們覺得，陸聽寒會喜歡弟弟這個角色？而且風靈還是季從南演的哎！他瘋了才會是喜歡這個角色。】
【大陸季風表示：我行了！我萎了，我又行了。十分覆雜，這很難評。】
【樓上＋1，如果是之前的我得到這個消息，我都不敢想象我會是多麽活潑開朗的小女孩。】
隨便看了點評論區，言淡月就把手機放下了，說來說去也就兩種情況，一種是互撕，一種是尷尬的不知道在哪落腳的大陸季風。
不過總之目前的評論還不是很糟糕，至少，看起來也挺正常的。
於是，言淡月就沒有繼續關註這件事了。
一直到《風靈傳》開拍的時候，季從南和陸聽寒同一天進組，進組的第一天就是劇本圍讀，但無論是季從南還是陸聽寒，兩個人都是看過劇本，而且比劇本還早些了解《風靈傳》。
以至於劇本圍讀的時候，都能跟上劇本老師的講解速度，加上自己的理解，也就圍讀了一天時間，就開始了第一場戲的拍攝。
言淡月從家裏得到開機的消息，《風靈傳》就在距離京城不遠的一座山上拍攝，由於距離京城實在是比較近，言淡月才起了去現場看看的心思，去的時候唐燕也跟著一起過去了。
到了現場，現場的工作人員還是導演都認出了唐燕，隨後看向了言淡月。
一時間紛紛好奇，這是什麽情況。
怎麽她過來了。
難不成是看上他們《風靈傳》了，想過來客串的？
不過導演隨後就反應了過來，先不說言淡月已經退圈了，就她的咖位，他何德何能得到言淡月老師的客串啊。
一時間，導演就歇了心思，只是禮貌的接待了言淡月和唐燕。
導演也是聽說過一點點的傳言，傳言說陸聽寒是言淡月的兒子，這消息是之前《一起旅行吧》的導演和人在飯桌上喝酒的時候聊到的，不過由於是喝完酒說的話，大家都沒怎麽在意就是了。
此刻《風靈傳》的導演想起來後，就短暫思考了一會。
陸聽寒和季從南都不知道言淡月過來了，兩個人還在另一邊對戲，一邊對一邊拍，對完一個場景就拍一個場景。
另一邊，陸聽寒正在專心和季從南對著臺詞，忽然一個眼神一閃，就看到了距離他有幾十米的言淡月，他本來還不敢相信，以為是自己眼花了，可是他又看到了旁邊的唐燕。
於是，陸聽寒就走神了。
“你怎麽了，在看什麽。”季從南對上陸聽寒發呆的眼神，就順著陸聽寒的視線看過去，但是在視線還沒有聚焦的時候，季從南的臉就被陸聽寒扭了過來。
“沒什麽，繼續對臺詞吧。”是陸聽寒的那雙手，直接上手了，而且把季從南的腦袋轉過來後，自言自語的說道。
“神經。”季從南吐槽了一句。
但是並沒有懷疑什麽，而是繼續和陸聽寒對詞。
“陸少爺怎麽對季少爺動手動腳的。”這邊，言淡月低頭看了眼手機，主要是看微博評論的，還沒找到大量評論聚集地，就聽到唐燕在旁邊說話。
“什麽。”言淡月擡頭看過去，試圖理解唐燕說的那句話的意思。
什麽動手動腳的，兩個人打起來了嗎。
是打戲還是。
“剛剛我看到陸聽寒抱著季從南的臉轉了一圈。”唐燕十分接地氣的描述道。
這讓言淡月的想象力都要炸開了也沒有想到這是個什麽場景。
“《風靈傳》裏有這個劇情嗎。”
“要是有的話，能聯系導演刪掉吧，我總覺得這樣的一幕不該有也不能有。”言淡月淡淡的說道。
這可如何是好。
“應該不是劇情裏的，就是陸少爺私下的行為。”唐燕停頓了一下，不緊不慢的說道。
這下言淡月就更疑惑了，私下的行為，陸聽寒的待人接物什麽時候這麽友好了。
而且對方還是季從南，這種兄友弟恭的場面，是她有生之年能看到的嗎。言淡月心裏有個十分肯定的回答，那就是不能，除了不能還是不能。
她都不敢想象如果看到陸聽寒和季從南兄友弟恭她會多麽開心快樂。
這代表什麽，代表了劇情大圓滿。
這邊，陸聽寒對戲的時候時不時朝著言淡月看了一眼，無數次中終於有一次被言淡月發現了。
這麽不用心？
很明顯，言淡月輕輕的皺了皺眉，陸聽寒也接受到了這種視線，一時間腦子清醒了過來，變得突然專註了起來。
這種細微的變化，和陸聽寒一起對戲的季從南也發現了。
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，但是拍攝才是重要的，於是一連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，季從南都不知道言淡月在現場。
等到對戲結束，他們可以去休息了，季從南轉身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，就看到了安靜坐著的言淡月，還有旁邊的唐燕。
季從南下意識的朝著陸聽寒看過去，只見陸聽寒一臉淡然，明顯是早知道。
“你剛才一張臉變化千萬次就是這個原因吧。”季從南十分了然的說道。
“有那麽明顯？”陸聽寒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“言女士怎麽過來了，我們要過去嗎。”季從南想了想問著陸聽寒。
現場人多嘴雜的，他們兩個平時不是工作都各自回可是的保姆車上，或者就是去休息室，一般都不站在一起。
更何況是兩個人一起去到言淡月那裏了，豈不是更引人懷疑。
於是，陸聽寒和季從南都十分默契的，默默的走到了另一邊，各自回到各自的車上。
言淡月就這麽看著她的兩個兒子裝陌生人，然後分道揚鑣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他們倆，這次好像變聰明了。
還以為會傻的直接過來。
言淡月站起來和唐燕離開了現場，為此，《風靈傳》的導演至今不知道言淡月是因為什麽原因過來的。
剛剛也就是打了個招呼，還沒來得及多了幾句，如果運氣好的話，說不定還能讓言淡月過來客串客串。
本來導演剛才還沒有這個想法，可是看著言淡月在這做了這麽久，他就有了一種越來越強烈的預感了。
然而還沒等他走過來，言淡月轉身就走了。
導演也只好先站住，等等在看。
另一邊，言淡月回到了自己的車上，等了一分鐘，陸聽寒就溜過來了，直接開了車門坐上去。
“剛才嚇我一跳，您怎麽來了。”陸聽寒直言道。
“來看看啊，這都能嚇著你。”言淡月驚訝。
不是吧，他這麽脆。
“來看我的，還是看季從南的。”在抓重點這方面，陸聽寒特別會抓重點。
言淡月還沒回答，另一側的車門也被打開了，隨之進來的就是季從南。
唐燕坐在後面，噗呲笑出了聲，然後自己舉著手就下車了。
她忍不住想笑。
所以，她還是下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鬼鬼祟祟的生物罷了。
至於這種生物，有個專業名字：狗仔。
唐燕在對付狗仔這方面，一直以來都特別在行，就沒有她抓不住的狗仔。
這不，不遠處一輛白色面包車裏，就坐著一個。
唐燕挑眉，自然而然的走了過去，敲了敲車窗。
車窗就落了下來，露出一張小白臉，戴著鴨舌帽，嘿嘿一笑：“唐燕老師啊，您怎麽在這。”
“我沒有拍言老師，我是拍陸聽寒和季從南上了同一輛車，打算隨便賺一筆小錢而已。”
狗仔摸了摸自己的帽子，藏了藏自己的相機，天地可鑒，他是從陸聽寒上車開始拍的，一個言淡月的影子都沒拍進去。
“你打算咋寫，寫他們兩個感情好？”唐燕來了興趣，就當打發時間一樣。
“是啊，寫他們兩個頂流表面上水火不容，但其實私下感情好。”
“這新聞有反差特色，我能賺十幾個達不溜。”狗仔向來是在唐燕面前有什麽說什麽。
“我看你長得挺白，要不來我公司上班吧。”唐燕下車就是打算隨便聊聊的，於是聊的就非常隨便。
“啊？什麽公司啊，年薪多少啊。”狗仔一頓，就好奇的問道。
其實如果可能不做狗仔也能賺十幾個達不溜，他也是可以改行的。
“蘭瑟你知道吧，臺柱的年薪也有小一千。”唐燕笑著說道。
狗仔：“……”
放過他吧。
他做不來這行，在討富婆開心這件事上，狗仔顯得尤其不專業。
而且他如果在裏面看到某個經紀公司的藝人，他會忍不住犯職業病。
不拍點爆料都走不出去。
“行了，相機給我，我要刪照片了。”唐燕看了看時間，就伸手要相機了。
“我也不白刪你照片，市場價，我微信掃給你。”唐燕一邊操作，一邊說道。
這就是為什麽狗仔和唐燕聊得來了，因為唐燕有錢她是真的給啊。
“那我給你打個折吧，五萬就行。”狗仔熟練的掏出收款碼。
“嘖。”唐燕嘖了一聲，刪完照片就掃了錢。
“我可就走了。”狗仔看到錢到賬，就示意道。
唐燕：“……”
這都要和她說？
真當這是做買賣了。
另一邊的車裏，言淡月聽完季從南和陸聽寒分別講述他們來《風靈傳》這個劇組的原因以及流程，也是聽完這個流程，才明白了事情具體是怎麽樣的。
竟然是陸聽寒自己選的《風靈傳》。
還是在試鏡男主輸給季從南後自己選的，言淡月還在想，陸聽寒的心理什麽時候這麽成熟了。
還以為他會意氣用事的放棄這個機會，畢竟這件事情，對於陸聽寒來說算不了什麽。
但是他主動選擇了風靈的弟弟這個角色，很耐人尋味不說，還令人特別開心。
“挺好的。”言淡月拍了拍陸聽寒的肩膀，十分讚同。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別以為他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。
不過也算了，他本來也是這麽說服自己的。
不過是演戲，又不是真的把季從南當哥哥了。
“其實也令我很意外。”季從南在旁邊安靜了許久，才在這個時候感嘆的說道。
“行，都意外是吧。”陸聽寒氣笑了，一雙手抓抓頭發又放下，這是造型，不能亂抓。
況且，至於這麽意外嗎，果然人心裏面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。
陸聽寒和季從南都還穿著戲服，休息完後，下午還要繼續拍戲，所以午飯就沒有一起出去吃了。
言淡月提前給他們訂了午餐，這會剛好送到。
交給了他們的經紀人。
“我就先走了。”言淡月不緊不慢的看向季從南和陸聽寒，突然就說道。
“這就走嗎？”陸聽寒接了一句。
“是啊，這麽快就走。”季從南也覺得這走的有點早。
“嗯？你們兩個是剛上小學嗎。”言淡月看向他們，視線隨意的掃了掃，發出一個靈魂疑惑。
這還不讓走了嗎。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啊這，萬萬沒想到言女士會這麽想他們。
“那你們路上註意安全。”季從南點頭囑咐了一句。
“有空再來。”陸聽寒惦記著這個。
“好的。”言淡月回答了季從南。
又看向陸聽寒道：“行吧。”
沒一會，言淡月和唐燕就走了。
季從南和陸聽寒分別站在各自的保姆車邊，原地目送。
走高速回京城也不過一個小時，所以言淡月還趕得上回家吃飯，言淡月到家後邀請唐燕留下來一起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，唐燕這才想起來在現場碰到狗仔的事情，把事情講給言淡月聽，一路上都沒有想起來說，總覺得忘了點什麽。
“這些狗仔，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發的了嗎。”
“就可著這倆人薅。”言淡月聽完，想到陸聽寒和季從南的處境，估計劇組附近的狗仔還不少，這才第一天，唐燕都能抓到一個，更別說其他的了。
“沒辦法，薅他們兩個比較賺錢。”唐燕看破一切，狗仔說白了，就是娛記賺錢的。
肯定是帶著有流量的，一通薅，而且粉絲和路人都會買單。
“回頭讓方修清多盯著點，他在這方面擅長嗎。”言淡月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，就直接說道。
畢竟他也是唐燕帶出來的人，能力應該還是可以的，在現場的時候，多盯著點看著點，多多少少也能起著點作用。
雖然離得不遠，但言淡月也不能每天都去那邊，更不能每次都帶著唐燕一起去。
所以就只能讓方修清多花點功夫了。
“嗯，我回去就和他說。”唐燕點了點頭說道，這也是她想的。
方修清接到唐燕電話是早有預料的，今天她和言淡月一起過來，他還有點疑惑是為什麽，怎麽都沒有想到是什麽原因。
但現在收到唐燕的電話，多多少少就知道了。
唐燕是陪著言淡月過來看陸聽寒的，順便了解了季從南的情況。
誠然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言淡月的全部事情。
作為唐燕的徒弟，方修清知道的也只是一點點。
甚至還不是很清楚。
“我知道，我會多多留意的，也會看著陸聽寒那邊的情況。”方修清十分明確的說道。
唐燕：“……”
我感覺你不知道。
不過她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，總不能說陸聽寒和季從南戲裏戲外都是兄弟吧。
那樣的話，她很難保證方修清不會受到刺激。
——
下午，言淡月舒舒服服開始午睡，午睡醒了後就去院子裏帶著貓玩。
生活的十分愜意。
另一邊《風靈傳》的現場，導演自己怎麽也沒想到，他就是吃個盒飯的功夫，言淡月的車就不見了，不僅車不見了，人也不見了。
看來是已經走了。
他想說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。
他現在還可以聯系言淡月的經紀人嗎？但是言淡月差不多息影了，還能聯系上唐燕嗎。
會不會直接就被拒絕。
或者是等一會兒問問陸聽寒。
但是如果傳言不是真的呢？就也許是趙戈在酒後的胡言亂語。
那他去找陸聽寒估計也沒什麽用，也是白找。
不過雖然可能是白找，他試一試也不虧。
於是，在開始拍攝之前，陸聽寒就被導演攔了下來，還以為關於演技和演法上，導演有特別的地方交代他，沒想到話題是關於言淡月的。
“導演，怎麽了。”陸聽寒表示要認真聆聽。
“是這樣的，今天言淡月老師來到了我們現場，我也聽說就是你和言淡月老師好像是母子關系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，就是今天看到你們也好像確定是認識。”
導演平時看到演員還是不緊張的，尤其是看到陸聽寒這樣的年輕流量，更是十分淡然。
但是不知道為什麽，一旦提到了有關言淡月的事情，導演就仿佛透過陸聽寒看到了言淡月本人一樣，變得很容易就緊張。
“這不是好像，我們就是母子。”陸聽寒挑眉，悄悄的和導演承認了。
導演：“！！！”
你小子的背景真這麽牛？！
導演開始搓手手。
“所以導演你找她有什麽事情，你都可以和我說。”陸聽寒輕飄飄的說道，那語氣就好像他做得了言淡月的主一樣。
旁邊五米處的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他這是在搞什麽。
“我做導演也有挺多年了，但是一直呢，就沒有機會和言淡月老師合作，所以就想著我們《風靈傳》有沒有這個福氣邀請到言淡月老是客串呢。”導演帶著期待的目光。
陸聽寒露出思考的表情。
“是吧，陸老師。”導演為了邀請到言淡月，違心的話都說出來了。
竟然喊陸聽寒老師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這沒法看。
“那客串什麽角色呢？我看我們的演員表是齊全的。”一時間，陸聽寒對這還挺感興趣的。
他也是都沒有機會和言淡月一起拍戲呢。
相信季從南也沒有過。
所以，這何嘗不是一件大好事呢。
“風靈和風玉的母親一角，原本的劇本是有的，但一時沒有選好角色，就擱置了，正好可以。”導演眼前一亮，看樣子是好商量。
“不行。”沒等陸聽寒和導演說什麽，季從南就走了過來。
陸聽寒詫異的看向季從南。
導演也看向了季從南，不知道季從南啥時候在這的，聽了多少，雖然不是什麽不能聽的。
但季從南怎麽就那麽理直氣壯的說不行。
“言淡月老師已經息影了，我的意思是不好打擾。”季從南不緊不慢的說道，但是視線是落在陸聽寒身上的。
“哦對。”陸聽寒立刻反應過來，然後婉拒導演。
“我差點忘了，導演，這真的不行。”陸聽寒拒絕導演的那叫一個幹凈利落。
於是，導演低落的說道：“那就算了，是我沒福氣。”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啊這……他戲好多。
“導演，我們開始拍攝吧。”季從南說了一句，試圖讓導演停一停。
“對，所有人，開工。”導演回過神來，開始幹正事。
在別墅裏擼貓的言淡月不知道，有人替她婉拒了一項工作，保證了她這清凈的生活。
一只腳和兩只腳又一次打起來了，言淡月本來還想勸一勸，但是忽然又覺得，也沒有必要，反正它們每天都打。
算著日子，也到了家裏貓貓做絕育的日子。
於是，言淡月就讓管家去寵物醫院預約的絕育。
第二天，言淡月就坐車帶著貓貓去做絕育手術，仍舊是坐勞斯萊斯去的寵物醫院，橘貓們下來的時候，被人註目。
問就是，橘貓也坐上勞斯萊斯了嗎。
做絕育手術是一項艱巨的任務，不過是對於主人和貓貓來說。
對於寵物醫生來說，只是嘎蛋手術，常規操作並且習以為常。
言淡月親自把貓貓送上絕育臺，也沒有來得及表演一波依依不舍，更是沒有演一演。
倒是不怕貓貓記恨。
她對自己的貓貓自信，它們不會記恨自己的。
噶蛋手術花費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，到了傍晚，言淡月才坐車帶著貓貓回家。
“小嬸嬸，家裏的貓都怎麽了這是。”霍景嶼剛好放學到家，看到管家和傭人在擡貓，一時間不理解，還有點擔心。
“都食物中毒了嗎。”霍景嶼猜測著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胡言亂語些什麽。
等走進了，才看到貓貓脖子上的伊麗莎白圈。
一下了然。
“原來是做了絕育手術，嚇我一跳，不過還是好慘啊。”霍景嶼自言自語道，一臉心疼。
“家裏的貓不小了，也該絕育了。”言淡月雖然能理解霍景嶼，但此刻輕松的說道。
“大少爺，你這幾天就不要找貓玩了。”
“他們這兩天的脾氣可能不太好。”管家路過提醒道。
“好的。”霍景嶼聽話點頭。
——
晚上，言淡月此刻沒有貓貓在她身邊，貓都因為絕育手術，躺到在貓窩裏面睡覺去了。
於是言淡月就自己坐在客廳，玩起了手機。
倒也不是特地等著霍城回來，如果知道霍城會因此誤會，言淡月發誓她會到房間玩手機。
被霍城攔腰抱起來的時候，言淡月手機都差點掉地上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這就是年輕男人的力氣嗎。
還有這個腦回路。
“不用等我下班的，我有時候回來晚。”霍城抱著言淡月，一邊朝著樓上走，一邊說道。
“誤會大了。”言淡月笑。
“什麽。”霍城輕松走完樓梯，朝著房間走去，不經意的應了一句。
“家裏的貓絕育了，沒有貓陪著，我才到客廳坐了會。”
“接著你就回來，剛好你就誤會了。”言淡月仍然笑。
“但對我來說不是誤會。”霍城到了房間就把言淡月放沙發上了，輕松道。
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她，不管是不是在等他，她等到的都是自己。
所以他的理解何嘗不對。
季從南他們劇組定的酒店就在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城鎮的旁邊，晚上八點鐘收工之後就坐車回到酒店，到酒店之後，就在酒店的餐廳吃晚餐。
陸聽寒忙了一下午，感覺自己餓得不行，而且經紀人不在他身邊，他也沒有控制飯量的必要，所以晚餐就吃了挺多的。
吃過之後就在酒店的各個地方走走，這個酒店被他們劇組包了，所以到處都認識的人不必擔心。
“來瓶水。”季從南在沒有鏡頭的情況下，還是樂意走到陸聽寒這裏，遞給陸聽寒一瓶水。
反正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。
“哦，謝謝。”陸聽寒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，但是又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。
季從南他給都給了，自己為什麽不要？畢竟，何必那麽扭捏呢？
“不好喝。”陸聽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之後直接說道。
“水有什麽好喝不好喝的？”季從南挑眉。
這是沒話找話。
“喜歡喝氣泡水。”陸聽寒說道。
“你等著，我房間裏有氣泡水。”說了一句，陸聽寒就走掉了。
季從南沒搭理他，隨意的看了看外面的景色，其實夜晚也沒什麽好看的，既沒有城市的霓虹，在建築物裏面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。
過了會，陸聽寒就回來了，手裏面拎了一件氣泡水，罐裝的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也喝不了這麽多吧。”
“這酒店的天臺應該可以上的去，我在外面看到天臺有一個小廣場，上面還有桌子椅子，去那上面坐會兒？”陸聽寒看向季從南，幾乎是邀請道。
而季從南剛好知道，如果拒絕他，他估計又能炸毛。
“行。”季從南點頭答應了。
坐電梯到樓頂，走了兩步就到了所謂的小廣場，天臺上沒什麽人，但是有不少燈還挺亮的。
在這個露天的天臺上，還是可以看到星星的，雖然沒有那麽亮，雖然看到的很多都是飛機燈。
不過能看到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陸聽寒把手裏面拎著的那件氣泡水放在地上，拆開之後遞給季從南一罐。
季從南直接擡手接了過來。
剛接過來，陸聽寒就拉開了他自己手上的那罐氣泡水的拉環，十分自在愜意的喝著。
說實話，在享受生活上，陸聽寒和言淡月是有著相似的地方的。
季從南也是第一次註意到這個細節。
同樣都是工作，他收工後更傾向於在自己房間待著，就算是飯後活動，也大多數在房間裏走走。
而陸聽寒看起來像是會夜騎的人，連喝水，都喜歡有味道的氣泡水，而不是純凈水。
說實話，他們兩個雖然一直在天臺上喝氣泡水，但是也沒聊什麽實質性內容。
各自悶頭喝各自的，無聊就擡頭看看星星，玩手機也是玩自己的。
所以待了不到20分鐘就下去了，但是他們下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劇組的其他演員。
就在去天臺的走廊裏拐角處。
“季老師…你們在天臺…”其中一個女演員呆滯，說話都沒說完。
其他人也看著季從南。
“大家也要去看星星？”陸聽寒哪壺不開提哪壺，直接說道。
“啊不。”一時間，大家都搖頭揮手拒絕。
“哦，你們要上去的話，我這七罐氣泡水可以給你們。”陸聽寒拎了拎自己手裏的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大家：“……”
“那就不客氣了。”另一位男演員接了過來。
他們其實就是打算去天臺上的，就是沒有想到，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，還沒有上去就碰到了陸聽寒和季從南。
幸好他們還沒有上去，這如果是已經上去了，在天臺上碰到他們兩個，那可就尷尬了。
畢竟，前段時間的大陸季風，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。
“嗯，上面風大，大家小心感冒就行。”季從南也是十分淡定，並且若無其事的關心的說道。
“好的，謝謝季老師。”一時間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說著。
氣氛是在一瞬間開始奇怪的，氣氛也是在瞬間開始尷尬的。
明明前一秒還是比較正常的氛圍，下一秒陸聽寒就已經發現了問題，原來大家的眼神，有這個意思。
不只是陸聽寒發現了。
季從南也懂了。
按了按眉心，繞到旁邊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走了。
陸聽寒在大家的目送裏，也走了。
走了兩步才跟上前面的季從南。
“你就說好端端的，幹嘛喊我去天臺喝氣泡水。”季從南很少無語，基本上不會這麽不禮貌。
此刻看向陸聽寒，尤帶著怨念。
“大哥，你也沒拒絕啊。”陸聽寒無辜的攤開手。
“我哪知道有人傻到大冬天的去天臺吹風啊。”隨後表示他根本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。
季從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。
還有省略號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這麽罵自己合適嗎。
“不是……”陸聽寒腦回路短路。
“行了，我回屋睡覺了。”陸聽寒覺得越說越混亂。
而且這裏也不是很安全，還是走廊。
幹脆一句話不說，直接回去睡覺就是。
季從南不言其他，也是立刻回了自己房間。
洗漱睡覺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，經紀人喊他們起床去片場，兩人才分別做自己的車去了劇組。
季從南倒是已經睡醒了，還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方修清準備的溫水。
方修清則是端著一杯枸杞菊花茶，也在喝著，車裏儼然是養生的。
另一邊的陸聽寒則是還沒睡醒，在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。
經紀人：“……”
這嬰兒般的睡眠。
現代社會已經少有這樣的成年人了。
到了劇組的第一件事是去化妝做造型，這基本上至少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。
一般做妝造或者等妝造做好後，就是直接開始拍攝。
吃飯要麽是做造型的時候解決，或者早上起來趕過來的路上就用來解決早餐，不過一般剛睡醒的人都是吃不下早餐的。
同一個造型室裏，季從南自覺吃著早餐。
而陸聽寒的經紀人怎麽勸，他都不吃。
“陸聽寒，你這小孩子脾氣持續多久了。”季從南忍不住問道，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。
令在場所有人都仿佛靜止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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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從南自然是不會和陸聽寒在電話裏聊很多的人，聊兩句就不知道聊什麽了，尤其是關於《風靈傳》的事情，他並不是很想勸陸聽寒去演風靈的弟弟。
他只是覺得，陸聽寒去演的話，是合適的，畢竟他很想去《風靈傳》這個劇組。
可是由於他演了風靈，以至於陸聽寒有些幽怨。
所以這通電話，沒一會就結束了。
另一邊，陸聽寒看著暗掉的屏幕，陷入短暫的沈思。
剛好經紀人打來了電話，陸聽寒想都沒有就接通了。
“寒哥，《風靈傳》導演那邊有消息了。”經紀人的聲音很是興奮。
“什麽消息？”礙於經紀人這樣興奮的語氣，陸聽寒一時間也被吸引了過去，剛剛從那裏得知，季從南飾演了風靈，他應該沒有試鏡成功才是，可為什麽，他的經紀人又仿佛帶了個好消息過來。
“導演說男一定了季從南，所以問你有沒有興趣飾演弟弟一角，如果你願意，不需要去現場試鏡，直接就定你了。”經紀人語氣裏帶著一絲喜悅。
看得出來，他好像對這個結果還挺滿意的。
“就這樣？”陸聽寒聽完後，半天才緩緩的回了一句，竟然就是這樣。
他這麽開心的語氣，還以為是什麽大好事。
經紀人停頓了一下，想了想繼續說道：“不過去不去還是你說了算，等你考慮好了告訴我，我去回覆導演。”
陸聽寒：“那你等等吧，我想好了告訴你。”
陸聽寒確實需要時間去想，他之所以猶豫，也不只是因為季從南，而是他對風靈的弟弟這個角色，實在是不能get。
有些沒把握演繹一個自己不能代入的角色。
比起風靈的弟弟，他喜歡的還是風靈。
通話結束後，陸聽寒才從樓梯的地板上站起來，去到二樓的落地窗前欣賞起了夜景。
眸子裏閃爍著思考的光芒，陸聽寒還從來沒有這麽認真思考過某一件事。
以至於他想的腦子都疼了。
“算了算了，就是去又怎麽了。”陸聽寒從窗臺前站起來，就已經下了決心了。
深更半夜給經紀人發消息，讓他告訴導演自己的回答。
剛好經紀人那邊也沒有睡覺，立刻就回了陸聽寒。
陸聽寒這才安靜的睡覺去了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，陸聽寒醒來的時候，看到經紀人回過來的最新消息。
《風靈傳》的進組時間已經定了，就在下周。
而且很多角色的演員也確定下來了，陸聽寒在演員表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，上面就是季從南的名字。
《風靈傳》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女主，準確的來說，這部劇就不是屬於傳統奇幻言情題材。
講的除了那什麽靈紋，還有大魔頭發瘋和毀天滅地之外，就沒有東西了。
所以單看劇本的話，這《風靈傳》是很簡單的構造。
同樣在《風靈傳》劇組裏的季從南自然也看到了演員表，尤其是那個令他矚目的名字，陸聽寒幾個字就在那上面，明晃晃的。
於是截圖發給陸聽寒，並且打算聊一聊原因。
季從南：【什麽時候答應去了的。】
這對季從南的沖擊是不小的，畢竟昨天晚上這個人還一臉幽怨，今天上午出的演員表就有他的名字了，這如何不稀奇。
陸聽寒：【……昨天】
季從南：【挺好的。】
陸聽寒：【你自然是覺得好。】
陸聽寒都笑了，這簡直令他十分無語。
季從南淡定：【你難道不覺得嗎，你不像是會做違心事的人。】
陸聽寒炸毛：【我純粹是因為喜歡《風靈傳》。】
季從南：【是是。】
陸聽寒佛了，炸毛也炸不起來了。
甚至陸聽寒還在反思，他為什麽會這麽容易炸毛，他以前也不是這是火急火燎的性子，一定是季從南，太會刺激人了。
另一邊的別墅裏，言淡月有幾天沒有關註季從南和陸聽寒的消息了，沒想到最新的消息竟然是這樣的。
兩個人接了同一個劇，還是《風靈傳》，還是哥哥弟弟反目成仇，把哥哥逼成大魔頭的奇幻劇。
這世界可真奇幻。
言淡月：“？”
這兩個人腦子沒有問題嗎，不是說了避嫌，這麽又擠一起去了。
還能不能讓她這老母親心平氣和的過日子了。
言淡月此刻只好深呼吸，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，沒事的。
為了讓自己心情平靜，言淡月就去看了《風靈傳》官博的消息，《風靈傳》官博已經公布了演員表。
評論區更是異常精彩。
【哈哈哈哈季從南男一，陸聽寒男二，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！頂流只有一個。】
【？？這能說明什麽。】
【反正是據說，陸聽寒也試了風靈，沒過才接的弟弟一角。】
【樓上不要亂說，陸聽寒接劇從來不是看番位的，全憑喜好，我感覺陸聽寒是喜歡弟弟這個角色。】
【你們覺得，陸聽寒會喜歡弟弟這個角色？而且風靈還是季從南演的哎！他瘋了才會是喜歡這個角色。】
【大陸季風表示：我行了！我萎了，我又行了。十分覆雜，這很難評。】
【樓上＋1，如果是之前的我得到這個消息，我都不敢想象我會是多麽活潑開朗的小女孩。】
隨便看了點評論區，言淡月就把手機放下了，說來說去也就兩種情況，一種是互撕，一種是尷尬的不知道在哪落腳的大陸季風。
不過總之目前的評論還不是很糟糕，至少，看起來也挺正常的。
於是，言淡月就沒有繼續關註這件事了。
一直到《風靈傳》開拍的時候，季從南和陸聽寒同一天進組，進組的第一天就是劇本圍讀，但無論是季從南還是陸聽寒，兩個人都是看過劇本，而且比劇本還早些了解《風靈傳》。
以至於劇本圍讀的時候，都能跟上劇本老師的講解速度，加上自己的理解，也就圍讀了一天時間，就開始了第一場戲的拍攝。
言淡月從家裏得到開機的消息，《風靈傳》就在距離京城不遠的一座山上拍攝，由於距離京城實在是比較近，言淡月才起了去現場看看的心思，去的時候唐燕也跟著一起過去了。
到了現場，現場的工作人員還是導演都認出了唐燕，隨後看向了言淡月。
一時間紛紛好奇，這是什麽情況。
怎麽她過來了。
難不成是看上他們《風靈傳》了，想過來客串的？
不過導演隨後就反應了過來，先不說言淡月已經退圈了，就她的咖位，他何德何能得到言淡月老師的客串啊。
一時間，導演就歇了心思，只是禮貌的接待了言淡月和唐燕。
導演也是聽說過一點點的傳言，傳言說陸聽寒是言淡月的兒子，這消息是之前《一起旅行吧》的導演和人在飯桌上喝酒的時候聊到的，不過由於是喝完酒說的話，大家都沒怎麽在意就是了。
此刻《風靈傳》的導演想起來後，就短暫思考了一會。
陸聽寒和季從南都不知道言淡月過來了，兩個人還在另一邊對戲，一邊對一邊拍，對完一個場景就拍一個場景。
另一邊，陸聽寒正在專心和季從南對著臺詞，忽然一個眼神一閃，就看到了距離他有幾十米的言淡月，他本來還不敢相信，以為是自己眼花了，可是他又看到了旁邊的唐燕。
於是，陸聽寒就走神了。
“你怎麽了，在看什麽。”季從南對上陸聽寒發呆的眼神，就順著陸聽寒的視線看過去，但是在視線還沒有聚焦的時候，季從南的臉就被陸聽寒扭了過來。
“沒什麽，繼續對臺詞吧。”是陸聽寒的那雙手，直接上手了，而且把季從南的腦袋轉過來後，自言自語的說道。
“神經。”季從南吐槽了一句。
但是並沒有懷疑什麽，而是繼續和陸聽寒對詞。
“陸少爺怎麽對季少爺動手動腳的。”這邊，言淡月低頭看了眼手機，主要是看微博評論的，還沒找到大量評論聚集地，就聽到唐燕在旁邊說話。
“什麽。”言淡月擡頭看過去，試圖理解唐燕說的那句話的意思。
什麽動手動腳的，兩個人打起來了嗎。
是打戲還是。
“剛剛我看到陸聽寒抱著季從南的臉轉了一圈。”唐燕十分接地氣的描述道。
這讓言淡月的想象力都要炸開了也沒有想到這是個什麽場景。
“《風靈傳》裏有這個劇情嗎。”
“要是有的話，能聯系導演刪掉吧，我總覺得這樣的一幕不該有也不能有。”言淡月淡淡的說道。
這可如何是好。
“應該不是劇情裏的，就是陸少爺私下的行為。”唐燕停頓了一下，不緊不慢的說道。
這下言淡月就更疑惑了，私下的行為，陸聽寒的待人接物什麽時候這麽友好了。
而且對方還是季從南，這種兄友弟恭的場面，是她有生之年能看到的嗎。言淡月心裏有個十分肯定的回答，那就是不能，除了不能還是不能。
她都不敢想象如果看到陸聽寒和季從南兄友弟恭她會多麽開心快樂。
這代表什麽，代表了劇情大圓滿。
這邊，陸聽寒對戲的時候時不時朝著言淡月看了一眼，無數次中終於有一次被言淡月發現了。
這麽不用心？
很明顯，言淡月輕輕的皺了皺眉，陸聽寒也接受到了這種視線，一時間腦子清醒了過來，變得突然專註了起來。
這種細微的變化，和陸聽寒一起對戲的季從南也發現了。
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，但是拍攝才是重要的，於是一連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，季從南都不知道言淡月在現場。
等到對戲結束，他們可以去休息了，季從南轉身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，就看到了安靜坐著的言淡月，還有旁邊的唐燕。
季從南下意識的朝著陸聽寒看過去，只見陸聽寒一臉淡然，明顯是早知道。
“你剛才一張臉變化千萬次就是這個原因吧。”季從南十分了然的說道。
“有那麽明顯？”陸聽寒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“言女士怎麽過來了，我們要過去嗎。”季從南想了想問著陸聽寒。
現場人多嘴雜的，他們兩個平時不是工作都各自回可是的保姆車上，或者就是去休息室，一般都不站在一起。
更何況是兩個人一起去到言淡月那裏了，豈不是更引人懷疑。
於是，陸聽寒和季從南都十分默契的，默默的走到了另一邊，各自回到各自的車上。
言淡月就這麽看著她的兩個兒子裝陌生人，然後分道揚鑣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他們倆，這次好像變聰明了。
還以為會傻的直接過來。
言淡月站起來和唐燕離開了現場，為此，《風靈傳》的導演至今不知道言淡月是因為什麽原因過來的。
剛剛也就是打了個招呼，還沒來得及多了幾句，如果運氣好的話，說不定還能讓言淡月過來客串客串。
本來導演剛才還沒有這個想法，可是看著言淡月在這做了這麽久，他就有了一種越來越強烈的預感了。
然而還沒等他走過來，言淡月轉身就走了。
導演也只好先站住，等等在看。
另一邊，言淡月回到了自己的車上，等了一分鐘，陸聽寒就溜過來了，直接開了車門坐上去。
“剛才嚇我一跳，您怎麽來了。”陸聽寒直言道。
“來看看啊，這都能嚇著你。”言淡月驚訝。
不是吧，他這麽脆。
“來看我的，還是看季從南的。”在抓重點這方面，陸聽寒特別會抓重點。
言淡月還沒回答，另一側的車門也被打開了，隨之進來的就是季從南。
唐燕坐在後面，噗呲笑出了聲，然後自己舉著手就下車了。
她忍不住想笑。
所以，她還是下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鬼鬼祟祟的生物罷了。
至於這種生物，有個專業名字：狗仔。
唐燕在對付狗仔這方面，一直以來都特別在行，就沒有她抓不住的狗仔。
這不，不遠處一輛白色面包車裏，就坐著一個。
唐燕挑眉，自然而然的走了過去，敲了敲車窗。
車窗就落了下來，露出一張小白臉，戴著鴨舌帽，嘿嘿一笑：“唐燕老師啊，您怎麽在這。”
“我沒有拍言老師，我是拍陸聽寒和季從南上了同一輛車，打算隨便賺一筆小錢而已。”
狗仔摸了摸自己的帽子，藏了藏自己的相機，天地可鑒，他是從陸聽寒上車開始拍的，一個言淡月的影子都沒拍進去。
“你打算咋寫，寫他們兩個感情好？”唐燕來了興趣，就當打發時間一樣。
“是啊，寫他們兩個頂流表面上水火不容，但其實私下感情好。”
“這新聞有反差特色，我能賺十幾個達不溜。”狗仔向來是在唐燕面前有什麽說什麽。
“我看你長得挺白，要不來我公司上班吧。”唐燕下車就是打算隨便聊聊的，於是聊的就非常隨便。
“啊？什麽公司啊，年薪多少啊。”狗仔一頓，就好奇的問道。
其實如果可能不做狗仔也能賺十幾個達不溜，他也是可以改行的。
“蘭瑟你知道吧，臺柱的年薪也有小一千。”唐燕笑著說道。
狗仔：“……”
放過他吧。
他做不來這行，在討富婆開心這件事上，狗仔顯得尤其不專業。
而且他如果在裏面看到某個經紀公司的藝人，他會忍不住犯職業病。
不拍點爆料都走不出去。
“行了，相機給我，我要刪照片了。”唐燕看了看時間，就伸手要相機了。
“我也不白刪你照片，市場價，我微信掃給你。”唐燕一邊操作，一邊說道。
這就是為什麽狗仔和唐燕聊得來了，因為唐燕有錢她是真的給啊。
“那我給你打個折吧，五萬就行。”狗仔熟練的掏出收款碼。
“嘖。”唐燕嘖了一聲，刪完照片就掃了錢。
“我可就走了。”狗仔看到錢到賬，就示意道。
唐燕：“……”
這都要和她說？
真當這是做買賣了。
另一邊的車裏，言淡月聽完季從南和陸聽寒分別講述他們來《風靈傳》這個劇組的原因以及流程，也是聽完這個流程，才明白了事情具體是怎麽樣的。
竟然是陸聽寒自己選的《風靈傳》。
還是在試鏡男主輸給季從南後自己選的，言淡月還在想，陸聽寒的心理什麽時候這麽成熟了。
還以為他會意氣用事的放棄這個機會，畢竟這件事情，對於陸聽寒來說算不了什麽。
但是他主動選擇了風靈的弟弟這個角色，很耐人尋味不說，還令人特別開心。
“挺好的。”言淡月拍了拍陸聽寒的肩膀，十分讚同。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別以為他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。
不過也算了，他本來也是這麽說服自己的。
不過是演戲，又不是真的把季從南當哥哥了。
“其實也令我很意外。”季從南在旁邊安靜了許久，才在這個時候感嘆的說道。
“行，都意外是吧。”陸聽寒氣笑了，一雙手抓抓頭發又放下，這是造型，不能亂抓。
況且，至於這麽意外嗎，果然人心裏面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。
陸聽寒和季從南都還穿著戲服，休息完後，下午還要繼續拍戲，所以午飯就沒有一起出去吃了。
言淡月提前給他們訂了午餐，這會剛好送到。
交給了他們的經紀人。
“我就先走了。”言淡月不緊不慢的看向季從南和陸聽寒，突然就說道。
“這就走嗎？”陸聽寒接了一句。
“是啊，這麽快就走。”季從南也覺得這走的有點早。
“嗯？你們兩個是剛上小學嗎。”言淡月看向他們，視線隨意的掃了掃，發出一個靈魂疑惑。
這還不讓走了嗎。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啊這，萬萬沒想到言女士會這麽想他們。
“那你們路上註意安全。”季從南點頭囑咐了一句。
“有空再來。”陸聽寒惦記著這個。
“好的。”言淡月回答了季從南。
又看向陸聽寒道：“行吧。”
沒一會，言淡月和唐燕就走了。
季從南和陸聽寒分別站在各自的保姆車邊，原地目送。
走高速回京城也不過一個小時，所以言淡月還趕得上回家吃飯，言淡月到家後邀請唐燕留下來一起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，唐燕這才想起來在現場碰到狗仔的事情，把事情講給言淡月聽，一路上都沒有想起來說，總覺得忘了點什麽。
“這些狗仔，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發的了嗎。”
“就可著這倆人薅。”言淡月聽完，想到陸聽寒和季從南的處境，估計劇組附近的狗仔還不少，這才第一天，唐燕都能抓到一個，更別說其他的了。
“沒辦法，薅他們兩個比較賺錢。”唐燕看破一切，狗仔說白了，就是娛記賺錢的。
肯定是帶著有流量的，一通薅，而且粉絲和路人都會買單。
“回頭讓方修清多盯著點，他在這方面擅長嗎。”言淡月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，就直接說道。
畢竟他也是唐燕帶出來的人，能力應該還是可以的，在現場的時候，多盯著點看著點，多多少少也能起著點作用。
雖然離得不遠，但言淡月也不能每天都去那邊，更不能每次都帶著唐燕一起去。
所以就只能讓方修清多花點功夫了。
“嗯，我回去就和他說。”唐燕點了點頭說道，這也是她想的。
方修清接到唐燕電話是早有預料的，今天她和言淡月一起過來，他還有點疑惑是為什麽，怎麽都沒有想到是什麽原因。
但現在收到唐燕的電話，多多少少就知道了。
唐燕是陪著言淡月過來看陸聽寒的，順便了解了季從南的情況。
誠然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言淡月的全部事情。
作為唐燕的徒弟，方修清知道的也只是一點點。
甚至還不是很清楚。
“我知道，我會多多留意的，也會看著陸聽寒那邊的情況。”方修清十分明確的說道。
唐燕：“……”
我感覺你不知道。
不過她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，總不能說陸聽寒和季從南戲裏戲外都是兄弟吧。
那樣的話，她很難保證方修清不會受到刺激。
——
下午，言淡月舒舒服服開始午睡，午睡醒了後就去院子裏帶著貓玩。
生活的十分愜意。
另一邊《風靈傳》的現場，導演自己怎麽也沒想到，他就是吃個盒飯的功夫，言淡月的車就不見了，不僅車不見了，人也不見了。
看來是已經走了。
他想說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。
他現在還可以聯系言淡月的經紀人嗎？但是言淡月差不多息影了，還能聯系上唐燕嗎。
會不會直接就被拒絕。
或者是等一會兒問問陸聽寒。
但是如果傳言不是真的呢？就也許是趙戈在酒後的胡言亂語。
那他去找陸聽寒估計也沒什麽用，也是白找。
不過雖然可能是白找，他試一試也不虧。
於是，在開始拍攝之前，陸聽寒就被導演攔了下來，還以為關於演技和演法上，導演有特別的地方交代他，沒想到話題是關於言淡月的。
“導演，怎麽了。”陸聽寒表示要認真聆聽。
“是這樣的，今天言淡月老師來到了我們現場，我也聽說就是你和言淡月老師好像是母子關系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，就是今天看到你們也好像確定是認識。”
導演平時看到演員還是不緊張的，尤其是看到陸聽寒這樣的年輕流量，更是十分淡然。
但是不知道為什麽，一旦提到了有關言淡月的事情，導演就仿佛透過陸聽寒看到了言淡月本人一樣，變得很容易就緊張。
“這不是好像，我們就是母子。”陸聽寒挑眉，悄悄的和導演承認了。
導演：“！！！”
你小子的背景真這麽牛？！
導演開始搓手手。
“所以導演你找她有什麽事情，你都可以和我說。”陸聽寒輕飄飄的說道，那語氣就好像他做得了言淡月的主一樣。
旁邊五米處的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他這是在搞什麽。
“我做導演也有挺多年了，但是一直呢，就沒有機會和言淡月老師合作，所以就想著我們《風靈傳》有沒有這個福氣邀請到言淡月老是客串呢。”導演帶著期待的目光。
陸聽寒露出思考的表情。
“是吧，陸老師。”導演為了邀請到言淡月，違心的話都說出來了。
竟然喊陸聽寒老師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這沒法看。
“那客串什麽角色呢？我看我們的演員表是齊全的。”一時間，陸聽寒對這還挺感興趣的。
他也是都沒有機會和言淡月一起拍戲呢。
相信季從南也沒有過。
所以，這何嘗不是一件大好事呢。
“風靈和風玉的母親一角，原本的劇本是有的，但一時沒有選好角色，就擱置了，正好可以。”導演眼前一亮，看樣子是好商量。
“不行。”沒等陸聽寒和導演說什麽，季從南就走了過來。
陸聽寒詫異的看向季從南。
導演也看向了季從南，不知道季從南啥時候在這的，聽了多少，雖然不是什麽不能聽的。
但季從南怎麽就那麽理直氣壯的說不行。
“言淡月老師已經息影了，我的意思是不好打擾。”季從南不緊不慢的說道，但是視線是落在陸聽寒身上的。
“哦對。”陸聽寒立刻反應過來，然後婉拒導演。
“我差點忘了，導演，這真的不行。”陸聽寒拒絕導演的那叫一個幹凈利落。
於是，導演低落的說道：“那就算了，是我沒福氣。”
陸聽寒：“……”
啊這……他戲好多。
“導演，我們開始拍攝吧。”季從南說了一句，試圖讓導演停一停。
“對，所有人，開工。”導演回過神來，開始幹正事。
在別墅裏擼貓的言淡月不知道，有人替她婉拒了一項工作，保證了她這清凈的生活。
一只腳和兩只腳又一次打起來了，言淡月本來還想勸一勸，但是忽然又覺得，也沒有必要，反正它們每天都打。
算著日子，也到了家裏貓貓做絕育的日子。
於是，言淡月就讓管家去寵物醫院預約的絕育。
第二天，言淡月就坐車帶著貓貓去做絕育手術，仍舊是坐勞斯萊斯去的寵物醫院，橘貓們下來的時候，被人註目。
問就是，橘貓也坐上勞斯萊斯了嗎。
做絕育手術是一項艱巨的任務，不過是對於主人和貓貓來說。
對於寵物醫生來說，只是嘎蛋手術，常規操作並且習以為常。
言淡月親自把貓貓送上絕育臺，也沒有來得及表演一波依依不舍，更是沒有演一演。
倒是不怕貓貓記恨。
她對自己的貓貓自信，它們不會記恨自己的。
噶蛋手術花費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，到了傍晚，言淡月才坐車帶著貓貓回家。
“小嬸嬸，家裏的貓都怎麽了這是。”霍景嶼剛好放學到家，看到管家和傭人在擡貓，一時間不理解，還有點擔心。
“都食物中毒了嗎。”霍景嶼猜測著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胡言亂語些什麽。
等走進了，才看到貓貓脖子上的伊麗莎白圈。
一下了然。
“原來是做了絕育手術，嚇我一跳，不過還是好慘啊。”霍景嶼自言自語道，一臉心疼。
“家裏的貓不小了，也該絕育了。”言淡月雖然能理解霍景嶼，但此刻輕松的說道。
“大少爺，你這幾天就不要找貓玩了。”
“他們這兩天的脾氣可能不太好。”管家路過提醒道。
“好的。”霍景嶼聽話點頭。
——
晚上，言淡月此刻沒有貓貓在她身邊，貓都因為絕育手術，躺到在貓窩裏面睡覺去了。
於是言淡月就自己坐在客廳，玩起了手機。
倒也不是特地等著霍城回來，如果知道霍城會因此誤會，言淡月發誓她會到房間玩手機。
被霍城攔腰抱起來的時候，言淡月手機都差點掉地上。
言淡月：“……”
這就是年輕男人的力氣嗎。
還有這個腦回路。
“不用等我下班的，我有時候回來晚。”霍城抱著言淡月，一邊朝著樓上走，一邊說道。
“誤會大了。”言淡月笑。
“什麽。”霍城輕松走完樓梯，朝著房間走去，不經意的應了一句。
“家裏的貓絕育了，沒有貓陪著，我才到客廳坐了會。”
“接著你就回來，剛好你就誤會了。”言淡月仍然笑。
“但對我來說不是誤會。”霍城到了房間就把言淡月放沙發上了，輕松道。
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她，不管是不是在等他，她等到的都是自己。
所以他的理解何嘗不對。
季從南他們劇組定的酒店就在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城鎮的旁邊，晚上八點鐘收工之後就坐車回到酒店，到酒店之後，就在酒店的餐廳吃晚餐。
陸聽寒忙了一下午，感覺自己餓得不行，而且經紀人不在他身邊，他也沒有控制飯量的必要，所以晚餐就吃了挺多的。
吃過之後就在酒店的各個地方走走，這個酒店被他們劇組包了，所以到處都認識的人不必擔心。
“來瓶水。”季從南在沒有鏡頭的情況下，還是樂意走到陸聽寒這裏，遞給陸聽寒一瓶水。
反正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。
“哦，謝謝。”陸聽寒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，但是又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。
季從南他給都給了，自己為什麽不要？畢竟，何必那麽扭捏呢？
“不好喝。”陸聽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之後直接說道。
“水有什麽好喝不好喝的？”季從南挑眉。
這是沒話找話。
“喜歡喝氣泡水。”陸聽寒說道。
“你等著，我房間裏有氣泡水。”說了一句，陸聽寒就走掉了。
季從南沒搭理他，隨意的看了看外面的景色，其實夜晚也沒什麽好看的，既沒有城市的霓虹，在建築物裏面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。
過了會，陸聽寒就回來了，手裏面拎了一件氣泡水，罐裝的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也喝不了這麽多吧。”
“這酒店的天臺應該可以上的去，我在外面看到天臺有一個小廣場，上面還有桌子椅子，去那上面坐會兒？”陸聽寒看向季從南，幾乎是邀請道。
而季從南剛好知道，如果拒絕他，他估計又能炸毛。
“行。”季從南點頭答應了。
坐電梯到樓頂，走了兩步就到了所謂的小廣場，天臺上沒什麽人，但是有不少燈還挺亮的。
在這個露天的天臺上，還是可以看到星星的，雖然沒有那麽亮，雖然看到的很多都是飛機燈。
不過能看到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陸聽寒把手裏面拎著的那件氣泡水放在地上，拆開之後遞給季從南一罐。
季從南直接擡手接了過來。
剛接過來，陸聽寒就拉開了他自己手上的那罐氣泡水的拉環，十分自在愜意的喝著。
說實話，在享受生活上，陸聽寒和言淡月是有著相似的地方的。
季從南也是第一次註意到這個細節。
同樣都是工作，他收工後更傾向於在自己房間待著，就算是飯後活動，也大多數在房間裏走走。
而陸聽寒看起來像是會夜騎的人，連喝水，都喜歡有味道的氣泡水，而不是純凈水。
說實話，他們兩個雖然一直在天臺上喝氣泡水，但是也沒聊什麽實質性內容。
各自悶頭喝各自的，無聊就擡頭看看星星，玩手機也是玩自己的。
所以待了不到20分鐘就下去了，但是他們下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劇組的其他演員。
就在去天臺的走廊裏拐角處。
“季老師…你們在天臺…”其中一個女演員呆滯，說話都沒說完。
其他人也看著季從南。
“大家也要去看星星？”陸聽寒哪壺不開提哪壺，直接說道。
“啊不。”一時間，大家都搖頭揮手拒絕。
“哦，你們要上去的話，我這七罐氣泡水可以給你們。”陸聽寒拎了拎自己手裏的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大家：“……”
“那就不客氣了。”另一位男演員接了過來。
他們其實就是打算去天臺上的，就是沒有想到，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，還沒有上去就碰到了陸聽寒和季從南。
幸好他們還沒有上去，這如果是已經上去了，在天臺上碰到他們兩個，那可就尷尬了。
畢竟，前段時間的大陸季風，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。
“嗯，上面風大，大家小心感冒就行。”季從南也是十分淡定，並且若無其事的關心的說道。
“好的，謝謝季老師。”一時間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說著。
氣氛是在一瞬間開始奇怪的，氣氛也是在瞬間開始尷尬的。
明明前一秒還是比較正常的氛圍，下一秒陸聽寒就已經發現了問題，原來大家的眼神，有這個意思。
不只是陸聽寒發現了。
季從南也懂了。
按了按眉心，繞到旁邊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走了。
陸聽寒在大家的目送裏，也走了。
走了兩步才跟上前面的季從南。
“你就說好端端的，幹嘛喊我去天臺喝氣泡水。”季從南很少無語，基本上不會這麽不禮貌。
此刻看向陸聽寒，尤帶著怨念。
“大哥，你也沒拒絕啊。”陸聽寒無辜的攤開手。
“我哪知道有人傻到大冬天的去天臺吹風啊。”隨後表示他根本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。
季從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。
還有省略號。
季從南：“……”
這麽罵自己合適嗎。
“不是……”陸聽寒腦回路短路。
“行了，我回屋睡覺了。”陸聽寒覺得越說越混亂。
而且這裏也不是很安全，還是走廊。
幹脆一句話不說，直接回去睡覺就是。
季從南不言其他，也是立刻回了自己房間。
洗漱睡覺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，經紀人喊他們起床去片場，兩人才分別做自己的車去了劇組。
季從南倒是已經睡醒了，還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方修清準備的溫水。
方修清則是端著一杯枸杞菊花茶，也在喝著，車裏儼然是養生的。
另一邊的陸聽寒則是還沒睡醒，在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。
經紀人：“……”
這嬰兒般的睡眠。
現代社會已經少有這樣的成年人了。
到了劇組的第一件事是去化妝做造型，這基本上至少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。
一般做妝造或者等妝造做好後，就是直接開始拍攝。
吃飯要麽是做造型的時候解決，或者早上起來趕過來的路上就用來解決早餐，不過一般剛睡醒的人都是吃不下早餐的。
同一個造型室裏，季從南自覺吃著早餐。
而陸聽寒的經紀人怎麽勸，他都不吃。
“陸聽寒，你這小孩子脾氣持續多久了。”季從南忍不住問道，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。
令在場所有人都仿佛靜止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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